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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在一起的人慢慢相爱 林语堂真是一个可爱的老头

文学 08-21

  和在一起的人慢慢相爱

  林语堂真是一个可爱的老头,80岁那年,在《八十自述》一书中这样写道:“我从圣约翰回厦门时,总在我好友的家逗留,因为我热爱我好友的妹妹。”

  这个妹妹名叫陈锦端。林语堂十七八岁时对她心生热爱,相爱却未能在一起,直到80岁犹是难能忘怀。正应了白居易那句诗:老来多健忘,唯不忘相思。

  有一次,陈锦端的嫂子去香港探望暮年久病缠身的林语堂,当听说陈锦端还住在厦门,他双手硬撑着轮椅的扶手要站起来,高兴地说:“你告诉她,我要去看她!”

  他的妻子廖翠凤虽然素知他对陈锦端一怀深情,但也忍不住说:“语堂!不要发疯,你不能走路,怎么还想去厦门?”想想也是,他颓然坐在轮椅上,喟然长叹。

  陈锦端若是知晓这些事,心有何想?

  于女人来说,青春时节曾被几个男子爱过或许并不值得骄傲,骄傲的是,是否有那么一个人,虽不能白首偕老,但他将她放在心间一辈子,如印记。若能得这么一人,此生足矣。

  于男人来说,一生爱过几个女子或许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,是否有那么一个人,无论何时何地想起都满心欢喜,想去见她,就像红蜻蜓想望见油亮绿草,有着小松鼠穿梭树林的轻松。这有多好。

  爱,或许无须计较在一起时有多热烈,单看不在一起后,能否爱如当初。隔了迢迢山迢迢水,你知她在那儿,她知你在这儿。好好地活着,美好相望,而不是从此陌路,相忘于江湖。

  遇见陈锦端前,林语堂喜欢一个叫赖柏英的女孩。

  赖柏英和林语堂在同一个村子出生成长。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一起去河里捉鲦鱼、捉螯虾。他记得很清楚,赖柏英有个了不得的本事,她能蹲在小溪里等着蝴蝶落在她头发上,然后轻轻地走开,居然不会把蝴蝶惊走。

  她还喜欢在落雨后的清晨,早早起床,去看稻田里的水有多么深。

  她笑起来的时候,多像清澈湖水,阳光洒下来,明媚一如花都开好了的春。

  是否每个男人的生命中,都有那么一个女孩,一起成长,谈天说笑,天真无邪的年纪许下许多美好诺言,他说娶她为妻,她说非他不嫁。

  林语堂爱赖柏英,赖柏英也爱林语堂。只是后来,一个远走他乡求学,急于追求新知识见识新天地;一个留在故乡,她的祖父双目失明,她要孝顺祖父,最后嫁给本地的一个商人。

  人人都说,初恋是男人一生都无法解开的魔咒。后来,林语堂常常还会想起,在故乡,有个女孩,她行在清晨的稻田里,风吹树,树上积雨落,湿了她的发梢和她的蓝色棉布长衫,她忽然就笑起来。

  时光多疯狂,它使孩童那么快就成长为少年,又推着少年离开故乡,去远方。

  1912年,林语堂去上海圣约翰大学读书。这个少年很优秀,在大学二年级时曾接连三次走上礼堂的讲台去领三种奖章,这件事曾在圣约翰大学和圣玛丽女校(此两所学校同是当时美国圣公会上海施主教建立的教会教育中心)传为美谈。然而,于林语堂来说,最好的事是在这儿认识陈锦端,两人陷入热恋。

  陈锦端是林语堂的同学的妹妹,用他的话说,“她生得确是其美无比”。才子钟情佳人,佳人爱慕才子英俊又有美好名声。

  一切就像小说一样,相爱的男女到了谈婚论嫁之时,女方家长站出来,棒打鸳鸯。

  陈锦端出身名门,她的父亲是归侨名医陈天恩,而林语堂,他不过是教会牧师的儿子,虽年少多才那又如何,门不当户不对,陈锦端的父亲看不上他。

  这事情其实寻常,哪家父母不想为自己的女儿物色一个金龟婿呢?

  他爱她,她也爱他,但他们中间横亘一条河。这河不比银河,王母娘娘拔簪划河,而牛郎织女终是夫妻,年年七夕尚能鹊桥相会。而他和她,隔河相望,无桥可渡,绝无成亲机会。

  陈父不给这对恋人渡河之桥,但他愿意为林语堂搭另一座桥。陈父和林语堂说,隔壁廖家的二小姐贤惠又漂亮,如果愿意,他可做媒。

  这廖家二小姐就是廖翠凤。她的父亲也很不简单,是银行家,在当时的上海颇有名望。

  林家父母倒很满意陈父的提议,要林语堂去廖家提亲。

  父母之命不可违,林语堂去了廖家。

  廖翠凤对林语堂的才气早有耳闻,又见他相貌俊朗,十分欢喜,她愿嫁他为妻。

  想想多酸楚,他心中至爱陈家姑娘,却要和陈家隔壁的廖家姑娘订立媒妁之约。可是,他能做什么呢?许多年后,谈及此事,他不无感慨:“在那种时代,男女的婚姻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决定的。”

  但,最终令他下定决心娶廖翠凤的,或许是因为,廖母和女儿说:“语堂是个牧师的儿子,家里没有钱。”是的,廖母也不看好这门亲事。但是,廖翠凤很干脆又很坚定地回答:“穷有什么关系?”

  一个姑娘,生于富有之家,却不嫌弃你贫穷,不怕嫁给你吃苦受累,多好,除了爱她娶她,努力使她过上好生活,男人无以为报。

  于是,林语堂和廖翠凤定下婚事。

  陈锦端得知这消息,她拒绝了父亲为她觅寻的富家子弟,孑然一身远渡重洋去美国留学。爱情是两个人的事,而婚姻却是两个家庭的交涉。她的心上人,将娶她家隔壁的姑娘。在这场不见硝烟的战役里,她也是伤兵。

  如果他和她都奋力争取,铁了心在一起,结局又会怎样?他和她都没有去做。他们爱得太冷静,他们都是爱情的逃兵。

  没有谁知道,每当回首这爱情往事,陈锦端是怎样的心情。历史只简短记载,陈锦端留学归国后,多年不婚,一直单身独居。直到32岁那年,她与厦门大学教授方锡畴结婚,长居厦门,终生未育,只是抱养了一对儿女。是否可以猜测,女人若不爱男人,即使有婚姻也不愿和他生儿育女?究竟只是猜测罢了。

  1919年1月9日,林语堂娶廖翠凤为妻。

  结婚的时候,林语堂做了一件奇事,他把结婚证书一把火烧掉了。不过,他说了这样一句话:“把婚书烧了吧,因为婚书只是离婚时才用得着。”

  多智慧的一句话。或可看作是他对廖翠凤许下盟誓,对她好,一辈子不离弃。

  即使如此,可是,试问天下有几个女子能容忍丈夫烧掉婚书?

  廖翠凤能。

  廖翠凤生于富贵之家,但她却能快乐地和丈夫一起过平常日子。婚后有很长一段时间,他们生活辛苦,不过巧妇不会难于少米之炊,简单的饭菜她亦是能做得花样百出。实在揭不开锅时,她默默当掉首饰维持生活。这样的女人,要林语堂如何不对她刮目相看,如何不爱?

  她知林语堂心中一直不曾放下陈锦端,但并不计较,居住在上海时,她常常邀请尚未婚配的陈锦端到家中做客。每次得知陈锦端来,林语堂都会很紧张,坐立不安。孩子看见了,颇为不解,便问妈妈。她坦然微笑,和孩子说:“爸爸曾喜欢过你锦端阿姨。”

  笔耕之余,林语堂喜欢作画自娱,他画中的女子从来都是一个模样:留长发,再用一个宽长的夹子将长发挽起。孩子又发现了这个秘密,问父亲:“为何她们都是同样的发型呢?”林语堂也不掩饰,抚摸着画纸上的人像,他说:“锦端的头发是这样梳的。”

  没什么好隐瞒的,他不过只是在怀念。天长日久,烟火岁月,他早已爱上他的妻子。他不过只是在怀念少年时爱过的姑娘。他明白他的妻子不会打翻醋坛子和他吵闹。

  世间哪有不争吵的夫妻?为别的事,倘若真的争吵了,他总会先闭口不言,这是他的妙招:“少说一句,比多说一句好;有一个人不说,那就更好了。”的确,夫妻吵嘴,无非是意见不合,在气头上多说一句都是废话,徒然增添摩擦,毫无益处。他说:“怎样做个好丈夫?就是太太在喜欢的时候,你跟着她喜欢,可是太太生气的时候,你不要跟她生气。”

  她忌讳别人说她胖,但她喜欢人家赞美她挺直的鼻子,所以她生气时,他总是去捏她的鼻子,说一些欢喜的话,她也就笑起来了。

  这样一对夫妻,多好。

  谁说先结婚后恋爱不可以呢?

  “我和我太太的婚姻是旧式的,是由父母认真挑选的。这种婚姻的特点,是爱情由结婚才开始,是以婚姻为基础而发展的。”他还说,“婚姻就像穿鞋,穿的日子久了,自然就合脚了。”

  人人都知道他一直都在念着陈锦端,但是,他的智慧在于,不和生活较劲,得之我幸,不得我命。旧情人再好,往事多美妙,不过都是过往,最要紧的是怜取眼前人。和在一起的这人,好好生活,岁月静好。

  “我们现代人的毛病是把爱情当饭吃,把婚姻当点心吃,用爱情的方式过婚姻,没有不失败的。”他说,“把婚姻当饭吃,把爱情当点心吃,那就好了。”

  其实,生活的道理人人都懂一箩筐,然而懂得又能做到的人,却是太少。

  结婚50周年,是为金婚。那一年,林语堂送给妻子廖翠凤一个勋章,上面刻了美国诗人詹姆斯·惠特孔莱里的《老情人》一诗:“同心相牵挂,一缕情依依。岁月如梭逝,银丝鬓已稀。幽冥倘异路,仙府应凄凄。若欲开口笑,除非相见时。”

  他对她心怀感恩,对于他们的婚姻,他引以为荣,他曾得意地说:“我把一个老式的婚姻变成了美好的爱情。”

  婚姻犹如一艘雕刻的船,看你怎样去欣赏它,又怎样去驾驭它。倘若你智慧,即使婚前你和爱人不相识,婚后你也是能和爱人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的。

  1976年3月26日,林语堂逝世于香港,灵柩运至台北,埋葬于阳明山麓林家庭院后园,廖翠凤守着他度晚年,直到她也闭上眼睛停止呼吸。

  阅览室里很安静,男孩小跑着来到“H”排书架前,整套中央公论社的《世界历史》果然还在原处。

  这个世界上,总有人不相信一见钟情,而它的确是存在的。第一次遇见阳子是在什么场合,男孩已经忘了。

  直到上个星期在阅览室又碰见,男孩才发现阳子竟然也喜欢看中央公论社的《世界历史》,而且是每天一册。由于书只有一套,不可避免地要被早来的人抢先,因此,男孩成了阅览室来得最早的学生,只为将阳子要看的那册书占下来。

  今天阳子该读最后一册了。男孩做出一个决定:在一张白纸上写下“我想认识你,我会在图书馆门口等你”,夹入书中。

  不久,阳子果然出现在阅览室门口,并朝男孩的位置走来。一见她,男孩马上将书交给了她,低头似乎说了一句“你的书”,便冲出了阅览室。

  几天后阳子终于在门口出现了,可是她朝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
  “请等一等!”男孩下意识地冲上去。

  “打扰了!”男孩说,“可是,你……看到那张字条了吗?”

  阳子微微垂首,似乎在谨慎地选词:“嗯,收到了。不过,你不了解我,我也不了解你。所以,我想,没有交往的必要。”话毕,略带歉意地低了低头,转身继续走着。

  男孩快步上前,说:“我不很聪明,想了解某些事物,得花时间才行。我不会放弃的。”

  过了不久,男孩随手拿起一本书,依然去上阳子系里的课。

  因为这次挑的位置好,恰巧坐在阳子身后。

  “我这牙痛病,不知何时会好呢!”阳子似乎轻轻地叹息着。

  “听说,除夕当天,如果有人从远处步行5个小时到你身旁,对你说声‘牙齿收下了’,一切都会解决呢!”女伴说。

  “是吗?”

  “《牙齿仙女物语》上写的,就看你相不相信!”两个人的声音渐渐地小了起来。

  男孩一脸愁容,他原本是想在除夕当天先乘车到不远处的臼井站,再沿铁路线走回,与牙齿仙女所说的5个小时的规定大相径庭。

  几乎是在绝望之中,男孩想出了一条妙计。

  除夕的傍晚,一些人惊奇地发现有个男孩围着神社旁的体育场不停地绕圈走着,偶尔辅以几步小跑,似乎漫无目的,神情却极为严肃。

  男孩想:牙齿仙女只是规定要走5个小时而已,并不要求怎么走!

  男孩继续走着,还差半个小时,男孩有些焦急地朝神社里大钟旁的古槐走去。当然也是早打听好的,按惯例,阳子会在那里等待新年的钟声。

  神社里香烟缭绕,人声鼎沸,大家都在等待着午夜时分的108响钟声。敲108下,意味着清除所有的烦恼。

  阳子身着蓝底白鹤的和服出现在人群中,男孩冲上去,紧张地看表,又突然抬起头朝阳子用力地喊:“牙齿收下了!”

  询问的表情在阳子的脸上还没来得及展开,就被突然收了回去,显然,牙齿仙女的传说被她记起了。她望着男孩,细长的双眼像宝石般闪闪发光。

  “你的牙齿还疼吗?如果不疼了,为了慰劳我,也许能答应和我交往吧?”男孩只是想通过这句话消除尴尬,不料阳子却开了口。

  她仍是一字一句地说:“不,如果神社的钟响109下,我就答应你!”

  男孩犹如突然跌落谷底。自古以来除夕之夜神社就只敲108下钟。可能真是徒劳吧。两个人站在槐树下,脸被闪烁不定的烛光照着。

  在第108响钟声敲响时,两个人都不禁闭上了双眼。钟声的余音过去了,男孩正要睁眼,突然又一声钟声响起了。

  第109响钟声?男孩睁开眼,阳子平静地站在他面前。

  兴许是感动了神灵吧?一定是这样的!男孩揉了揉眼睛,视野里,逐渐由模糊到清晰的女孩对他微微一笑。

  虽然以学生身份结婚在当时的日本并不多见,但男孩和阳子在相识的第二年就结为夫妇了。每个午夜梦回,他都会感谢那上天赐予的第109响钟声。

  其实,在那个古老的除夕之夜,阳子从奶奶口中得知,为了给附近新降生的婴儿祈福,神社会在第108响钟声后再敲一响。因此,一定会有第109响钟声,这是阳子事先就知道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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